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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滚动:《勇闯四季城》43-46集:强烈的悲剧性

2023-01-17 12:59:48 来源: 哔哩哔哩

《勇闯四季城》43-46集:强烈的悲剧性

经常说发刀和发糖的交替,其实国外有一个专门的词,叫做bittersweet,意思是“苦乐交错”。这个词是用来形容核类美学(Core Aesthetic)的。

这个思路放到文学创作中,是一个非常空间化的解释路径。很多作品遵循英雄之旅的冒险故事,经历痛苦和挫折最后是为了成长,然后获得圆满大结局。这时苦乐是一种叙事学意义上的时间关系。


【资料图】

但是倘若在同步展现美好场景的同时,剖露出伤痛的内核呢?

按照“新日常系”的说法就是,在描述绵延且让人窒息的循环日常生活的同时,不断告诉我们日常生活之外的非日常的伤核,把苦与乐并置起来。

它不是说故事的结尾是悲剧,或者是圆满大结局。也不是说英雄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定要经历痛苦。而是:当你看到快乐幸福的日常时,你就会不寒而栗地升起一种恐怖感。你会觉得:①这种场景实在是太过脆弱,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②这种场景是虚假的乌托邦,它的背后是一个暗流潜藏的敌托邦。

国漫里比较典型的作品就是《有兽焉》和《羊村守护者》。

《有兽焉》总是在大写的不断推进的历史(天庭)与小写的日常欢乐(鹿人店)中反复摇摆。

《羊村守护者》也总是在快乐幸福的冒险和深度运行的阴谋中反复横跳。

刀得越明显,看日常生活的甜蜜就越痛苦。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核类美学是一种创伤性的,受害者视角的美学表达,它的成品往往都具备治愈、满足和制造幻象的补偿性功能”。

在《勇闯四季城》里就用三层场景,给观众展现出这种bittersweet的风格。

第一层场景:看起来耳熟能详的四季城的统治以及日常生活。第二层场景:勇者在经历四季城的过程中不断成长,打败怪物和魔王。第三层场景:勇者的成长本身是魔王苏醒的养料。

第一层场景可以说是日常系生活,在四季城里的居民日复一日如同npc一样的存在着。与此同时的是怪物城,每天都要上班下班,下班之后怪物都有自己的生活。

作为封闭(Verborgenheit)的日常生活,没有世界的幻影,没有参与世界的不在场证明,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第二层则与第一层形成了一种相互的解构。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存档/读档的方式就是一种重复,对话记录也不会有任何不同。不过,如果说重复这件事本身就是基于冒险游戏需要是再生的呢?魔王一直在说的话是“不管迭代多少代都一样”。也就是说,不再是感觉上的重复异化感,而是事实上的重复异化感——那么既然如此,如何让人不再陷入异化之中呢?答案是失忆。

第三层则是通过形象化的表达,进一步讨论“黑暗能量/负面情绪/恶”等这一类的伦理学概念到底应该如何看待的问题。如果说《魔法少女小圆》是说魔法少女力竭之后会变成魔女,那么《勇闯四季城》则将冒险成长进行翻转。不过要说讨论深度,目前魔王的复活过程,没有妙狗国国王蛊惑灰太狼成为反派的过程更厚重与深邃。

当然这种风格原创动力已经做的非常熟练了,超人联盟系列和羊村守护者系列都是如此,而且走向越来越熟稔的地步,之前几部还是比较轻松明快的冒险战斗(嘻哈闯世界 系列),后来只在最后几集为反派变恶实现合理化(剔博士)。再到最近几部,就已经开始在所谓“轻松幽默”的日常中告诫观众,“这是假象”了。 去年夏天的《奇妙大营救》,灰太狼到40集左右的时候已经被规训蛊惑得差不多了;而今年的《勇闯四季城》就直接把喜羊羊和影王等同起来。

更重要的是,实现了敌我同源

之前我引用过一个伊格尔顿的《论邪恶》里面谈到的“大图景”,意思是“恶是更大意义的善”。他举了一个例子,说你看到一个人正在用刀切割另一个人的身体,你以为是作恶,但他其实是在为病人做手术,这就是更大意义的善。

现在我们把这个表述反过来,就叫做“大诡异”好了,意思是“善是为了更大意义的恶”,大家会作何感受呢?

所以这个意义上的敌我同源,不是“力量无善恶,谁用都可以”的那种类似《假面骑士555》的敌我同源,而是善是恶的子集,只不过站在勇者的角度来看,好像善的力量被用到恶身上,才形成了敌我同源的错觉。

本质上说,这是塑造的谎言,但谎言之下的世界又不是恶的存在。

如电影《云图》(Cloud Atlas,2012)里克隆人星美们相信辛勤劳作12年后,会去往极乐园,而极乐园却只是谎言。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例子是,建立在诺奇克((Robert Nozick)的体验机(The Experience Machine)命题及其基础上的,《黑客帝国》(The Matrix)系列作品。当然,前者的谎言是一种真相被蒙蔽,亦未曾体验到乌托邦的谎言;后者的谎言,则更像是乌托邦成为被隶属的一部分。《这完美的一天》的前半段设置了一个统一、强大且幸福的国度,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个个温良恭俭让(为了保证其持续性,成员还必须每月注射一定剂量的奇怪药物),直到62岁,会被平静而“幸福”地带离他们生活的世界。真相是统一电脑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并享受着其更多资源。这部作品贡献了标准的隶属关系叙事模式:通过外在强制力(如药物、魔法、科技、谎言)让人感觉到幸福,却是作为被牺牲的一部分。敌托邦的外在破坏性是存在的,但这亦并不能消除没有踏入敌托邦(或离开乌托邦)的生活空间是幸福的。
不管是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的小说《别让我走》(Never Let Me Go,英,2005),科幻电影《逃离地下天堂》(Logan's Run,美,1976),还是漫画《约定的梦幻岛》都沿用了该模式。

如果说魔王是恶的,但魔王统治下的四季城不是恶的,反而生活得很好。不过要维持这种好,就需要奉献一代又一代的勇者冒险。觉得如何呢?

其实有一个科幻小说也有类似的情节,《离开了麦欧拉城的人》。整个城市都生活得特别好、特别幸福,但是必须要建立在不断献祭一个可怜无知的少女身上,才能持续下去,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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