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可能引起不适”？多部文学作品被标注“触发预警”引争议

据英国《独立报》等媒体报道，近日，英国多所大学尝试为多部经典文学作品标注“触发预警”（Trigger Warning），提醒学生注意文本中可能存在的内容失当，包括简·奥斯丁、查尔斯·狄更斯在内的多位作家作品遭到“标注”。自2022年以来，英美校园逐渐加大对经典文本阅读的“引导”力度，该趋势引发诸多争议，批评声音称此举是在“制造巨婴”。

【资料图】

编译丨申璐

“注意：简·奥斯丁1817年的经典小说《诺桑觉寺》存在‘性别刻板印象’和‘有毒的人际关系’。”

近日，英国格林威治大学在校内文学课程导读中标注“触发预警”（Trigger Warning），提醒学生注意文本中可能存在的“令人不适”之处。该批注称，奥斯丁在书中评论女性不得不假装愚蠢以取悦男性，“如果不幸知道什么，应该尽可能隐瞒”。该事件随即在英国社会引发广泛讨论，舆论焦点指向相关批注是否影响了学生自主形成对文本的阅读感受。

小说《诺桑觉寺》讲述了一位年轻女子凯瑟琳·莫兰的成长历程。作者简·奥斯丁被认为是妇女权利运动的重要代言人，有着鲜明的女权意识，其作品多尖锐批评女性依靠婚姻获得良好社会地位等传统观念，揭露社会中潜在的性别规范。对于校方这一批注内容，有网友在社交媒体推特（Twitter）评论：“简·奥斯丁的棺材板儿要压不住了。”

剑桥大学长期研究简·奥斯丁作品的学者珍妮特·托德（Janet Todd）也持不同意见，她在接受《独立报》采访时称：“很高兴看到简·奥斯丁有如此强大的干扰力，我希望学生们能借这个机会去思考过去、文学、讽喻，以及他们自己。”

《诺桑觉寺》，[英] 简·奥斯丁 著，金绍禹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21年10月版。

“‘触发预警’于2021年7月首次使用，因为学校收到了上一学年来自学生代表提出的需求。”格林威治大学校方发言人称，在阅读清单中添加“触发预警”是为了让学生在阅读每篇文章前，能提前将这些情况考虑在内。对此，德比大学教师丹尼斯·海耶斯（Dennis Hayes）则呼吁学术界停止“制造巨婴”，认为这一行为低估了学生的智商，可能会“惯坏”他们。

实际上，这并非英国大学首次因对文学作品添加“触发预警”被推上风口浪尖。2022年夏天，英国华威大学学生曾收到“提示”称，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可能“令人不安”，托马斯·哈代的长篇小说《远离尘嚣》存在“令人沮丧的场景描写”等。而在英国开放大学的课堂上，“从莎士比亚到简·奥斯丁的英国文学”模块中，除《傲慢与偏见》外，几乎所有文本都被添加了“触发预警”。这些“批注”分为三类，囊括30余个可能“引起不适”的主题，包括自杀、离婚、种族主义、殖民主义等。

来自开放大学的发言人解释说，考虑到部分学生可能在过去的人生中遭受过创伤，这些批注能够让他们在阅读前有心理准备。然而，英国国内相当一部分声音对此持反对态度。肯特大学社会学名誉教授弗兰克·弗雷迪（Frank Furedi）直言：“这种引导本身与阅读过程是相悖的，阅读文学作品应该是一趟发现之旅，这些批注却提示学生如何做出反应，而不是鼓励学生给出自己的反应。”

英国传记作家、文学评论家安德鲁·莱希特（Andrew Lycett）则认为这些批注只会“适得其反”，“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会比‘触发预警’更能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了”。

参考链接：

1. University ridiculed after telling students Jane Austen is offensive.

https://www.independent.co.uk/arts-entertainment/books/news/jane-austen-trigger-warning-northanger-abbey-b2272551.html

2. Classic Jane Austen novel hit with "gender stereotyping" trigger warning by London university.

https://www.foxnews.com/media/jane-austen-novel-gender-stereotyping-trigger-warning-london-university

3. University adds trigger warning to 1817 Jane Austen novel Northanger Abbey because of "gender stereotyping" and "sexism".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1699203/Trigger-warning-added-sexist-Jane-Austen-novel-Northanger-Abbey-University-Greenwich.html

4. To be or not to be forewarned: Open University slaps trigger warnings for all but ONE of its texts studied on the English Literature course.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0977041/Open-University-slaps-trigger-warnings-ONE-texts-English-Literature-course.html

本文为编译。作者：申璐；编辑：青青子；校对：王心。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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