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评论｜取消“普职分流”，重塑职业教育竞争动力

蒋璟璟

职业教育法4月20日修订通过，修订后的新法于5月1日起施行。据介绍，修订后的新法将让众多今年秋季入学的新生受益，因为职业教育法在招生考试制度、高等教育体制方面实现了重大突破。取消初中毕业后普职分流，这也让更多人可以升入普通高中，减轻义务教育“内卷”。（中新社）

毋庸讳言，以往职高生源很大部分都来自强制分流，被动性强于主动性。这种底层逻辑决定了，“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同感极低。很多职教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自暴自弃混日子者大有人在，其又反过来败坏了职教声誉。这种恶性循环，如今是该彻底改变了。

长久以来，因为有“普职分流”持续输送生源，职业教育尤其是某些职高，长期处于一种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混日子状态。规则调整“普职分流”取消之后，职高不得不走出旱涝保收、生源无忧的“舒适区”。可以预见的是，职高今后将面临更大的招生压力。对生源的激烈竞争，将成为一股强大的倒逼力量，推动职业教育努力提升教学质量和教学成果。只有吸引到生源才可“适者生存”，打破普职分流，职高的“优胜劣汰”大幕开启。

理论上，取消“普职分流”，意味着学生们进入普高的概率更高，这对于缓解中考焦虑以及教育内卷，作用是立竿见影的。短期来看，此举或多或少会影响职高招生，但从长远计，这对于职业教育反而是有积极作用的。以往的实践表明，机械的、过早的“职教分流”实质上就是“职教分层”，计划思维的、摊派式的“职教”发展模式，抑制了青少年的主观能动性和发展的多元性。心理准备、知识准备没到位，“赶鸭子上架”将之推向职教，效果必然不尽人意。

新的职业教育法施行之后，相当一部分青少年学生，有望继续体系化、学科化的知识教育，这对于其明确自我定位、完善心智建设，意义重大。而随着“职教高考”的确立，随着高水平职业本科学校的成熟，读完中学的考生们，将更理性、更从容地决定是不是转入职教体系——基于自我评估、自主选择，才有自我认同、自我驱动。内在的价值张力，从根本上塑造了“新职教”的活力和竞争力。这与传统“普职分流”那种认命躺平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此番，职业教育法专门明确，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不是层次不同，而是类型不同。换而言之，就是职教和普教没有高低优劣之分，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普职齐头并进、共同发展，随着技能人才薪酬回报越来越高，随着职业教育提质增效，生源的自发流动必将形成更高水平、更高效率的要素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