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11 09:42:21 来源: 腾讯网
老师,对着摄像头,传道授业解惑;孩子,对着电脑屏幕,正襟危坐;家长,时不时探过身子,瞅瞅屏幕,再看看孩子。
“你以为他在听课,实际上脑子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如今网课上到第三年,家长们发现,孩子越来越容易在上网课时走神。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为确保网课的质量,必须与走神的孩子斗智斗勇。
老师
一个学生走神对着全班提醒
老师在家里,学生在教室,这样的网课该怎么上?前不久,来自北京石油学院附属小学的语文老师樊微微便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今年以来,疫情呈现多点散发的情况,有些时候学校可能并没有统一停课,但部分老师或学生会被临时要求居家。”上个月,正在学校上课的樊微微突然接到社区通知:即日起,小区只进不出。
居家老师给在校学生上直播网课
“由于疫情影响范围有限,大多数学生还可以正常到校,这就需要老师做出调整。”樊微微明白,现找其他老师代课并非长久之计,而学校恰好正在探索疫情常态化下的多种应对方案,“包括老师居家、学生在校,学生居家、老师在校,以及部分学生居家、部分学生在校等不同情况。”经过一番讨论,学校决定以此为契机,试水全新的授课模式。
“正式上课前,我们居家的几个老师先做了模拟,熟悉一下平台的操作流程。”3月18日,樊微微坐在家里的电脑前,与教室里的学生隔空相见。“当天有34名学生在教室里,还有5名学生因为家长有外省返京情况,跟我一样暂时居家,大家就这样实现了多地实时连线。”
为保证直播顺利进行,实习老师被请到现场提供帮助。“教室里的学生感觉很新鲜,一看见我出现在黑板那里的屏幕上,就恨不得冲到前面来打招呼。”
居家老师给在校学生上直播网课
第一次尝试这样上网课,樊微微遇到不少难题。“平时可以走到学生中间,随时跟学生有眼神交流,发现有学生走神,也可以不着痕迹地提醒,但坐在屏幕前,有时候连后排学生的脸都看不清楚,就算看到有学生开小差,也只能对着全班提醒,难免会打乱授课节奏。”
樊微微意识到,现场收音也是不容忽视的细节,“平时在教室里提问,学生们可以齐声回答,老师至少能听到一个主声音。但直播不行,齐声回答耳麦会炸,必须一个一个说,而且最好跑到教室前面说,这样收音效果最好,居家的学生也能听得到。”
由于屏幕需要来回切换,同时兼顾居家上课的学生,现场也有各种小状况要处理,原本40分钟的课程,樊微微最终上了50多分钟。“线上线下相互配合的‘双师课堂’,非常考验老师之间的默契程度,需要提前共同备课,这样才能应对自如。”樊微微庆幸,这些问题都被逐一记录下来,“我们是团队作战,随时跟校领导、技术部门保持沟通,大家一起克服困难,持续改进流程。”
今年,樊微微还肩负着轮岗的重任,可因为疫情的关系,暂时没办法到对方学校。樊微微计划,在5月份也用双师课堂的方式进行直播授课,“未来还可以尝试搭建平台,让两所学校的学生一起交流互动,组织辩论等,使网课形式更加丰富多彩。”
家长
网课规模越大 越要控制走神
海涛的儿子小浪今年读初一,就像很多这个年纪的男生一样,爱玩爱动自律性稍差。“现在的孩子几乎都是这样的特点,所以让他坐在那,动都不动地上一堂课,几乎不可能。”
疫情刚来的时候,小浪还是个小学生,曾经上过整一个学期的网课。从那时候,海涛就发现:“那种在电视上观看的网课,规模最大,一个老师对着上千上万的学生,效果最不好,最容易走神。”随着疫情常态化,网课的形式也在改变,课堂规模越来越小。
今年3月,东城区部分街道的学生居家学习,小浪也是其中一员。“我了解是东城区有自己的APP,老师在APP上开网课。有自己的老师上课,效果就好多了。”海涛说,和万人大课不同,面对熟悉的老师,小浪的注意力集中了很多。
但是,走神的情况依旧存在。“就算是在线下课堂,他上课也会走神,对吧。”海涛觉得,网课发展到现在,走神不走神,已经不是形式能所决定的了。孩子天生对电子产品感兴趣,上网课的时候,自然手痒忍不住想利用电脑玩点别的。“我跟他谈了,相互信任,约法三章。上课的时候要认真,不能切到其他程序。下课了,可以玩电脑或者手机,但是限定时间。”
这种处理方法,让小浪上网课走神的情况有所缓解。但海涛对网课之后完成作业的情况,还是有点担心。
“学校的氛围在那,同学们都在写作业,他写作业就快。在家没那个氛围,写作业就磨蹭很多。”海涛说,尤其是小浪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效率最低。
学生
别想斗智斗勇 终究得靠自觉
网课进入第三年,初三学生小睿早已不再陌生,但作为家长,苏琳的心里越发矛盾。
“学校的网课要求打开摄像头,但上台是轮流进行,不在台上的时候,孩子就可能跑神儿。”尽管老师会在课上提问,但苏琳还是发现“有空可钻”,“学校的平台有青少年模式,打开以后不能浏览其他网页,可如果家长不知道提前设置,就没办法限制。”更让苏琳无语的是,原本应该放松眼睛的课间,孩子居然“见缝插针”,还要挂机玩会儿游戏,“这样一来,等于一天都‘长’在电脑前。”
除了校内网课以外,苏琳还给孩子报了网络培训。“原本是线下,现在也改成网课了。”上课前,苏琳特意跟老师打招呼,说明孩子之前有上网课时走神的情况,希望老师多提问,“老师也很有‘斗争经验’,上来就让孩子把摄像头打开对着手,确保孩子是在上课而不是玩手机。”
每次上网课前,小睿总会提前进入。“说是要预习,但结果可能只是惦记着先把游戏给挂上。”
苏琳从老师那里得知,孩子有一次被发现眼神不对劲,“老师从后台抓取了孩子的页面,才知道原来背景是网课,中间一小条却是正在读的小说。我特别纳闷儿,事先不是说好可以锁屏吗?老师跟我说,有的孩子假装掉线,退出来以后重新进入,锁屏限制就被突破了。”
对于网课,苏琳也很纠结,“效果确实有点鸡肋。”为了防止孩子借着上网课的机会玩游戏,苏琳甚至尝试卡着时间断网,“家长总想着跟孩子斗智斗勇,但终究还要看孩子是否自觉。”
感悟
与其在旁盯着 不如一起学习
姜楠的儿子小鑫读六年级,同样会在上网课时走神、开小差。姜楠和海涛的感受是一样的,课堂越小的网课,效果越好。
“疫情最严重那学期的网课,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下来的。老师只能通过作业来控制教学进度。但是那时候网课的课堂太大,各个区水平参差不齐的孩子,听同一个老师讲课,还没有互动,效果肯定不理想。”后来,学校网课的规模变小,姜楠也在有空的时候,经常盯着小鑫。“光听动静肯定是不行的。现在的孩子学东西快着呢,电脑玩得很溜。一不留神,他就把网课弄成浮窗,自己玩别的去了。”
在几次严肃的家庭会议后,姜楠明确:玩电脑可以,周末进行;平时上课,不准开小差。
但是,姜楠发现,小鑫就算是坐在电脑前,眼睛盯着屏幕,脑子也可能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她甚至坚持了几次,跟小鑫一起学习,这样既是督促也能检验学习效果。“下课,我会跟他交流几句。不过,对家长来说,这种坚持很难。时间、精力都不允许。”